回到唐朝范文

時間:2023-03-26 18:02:46

導(dǎo)語:如何才能寫好一篇回到唐朝,這就需要搜集整理更多的資料和文獻(xiàn),歡迎閱讀由公務(wù)員之家整理的十篇范文,供你借鑒。

篇1

先說GPS定位系統(tǒng)吧!這種現(xiàn)代化的高科技帶到唐朝去了,給他們用來戰(zhàn)斗,可以讓他盡早知道敵人的具置。

數(shù)碼相機(jī)帶回唐朝,可以為旅游留下這美好的回憶。正在這時,我看見了李世民正在游山玩水,我跑過去立刻為皇上拍了一張,馬上呈給皇上看,皇上贊不絕口好奇地問“你是神仙嗎?”不不不,我連忙說,那你是誰“只有神仙才能無所不為?。∥疫B忙告訴皇上,我是21世紀(jì)的。這是人類的科技創(chuàng)造的,叫數(shù)碼相機(jī)。李世明聽了恍然大悟。

李世民出了皇宮,我來到大街,一位老人想去看很久都沒見面的西安老朋友,走了三天三夜的路也還有很多路沒走,我見連忙讓他上我的飛機(jī),一瞬間就到了目的地。老人感謝不已,他問我是神仙嗎?這是什么?我說“我不是神仙,這是飛機(jī)。我是21世紀(jì)的”

篇2

不知何時,中國的詩壇一撅不振,如來佛祖實在看不下去了,叫來“詩仙”李白說?“現(xiàn)在人間的詩壇實在是不行,我派你到人間去一趟重振詩壇。”李白嘟著嘴說?“我才不去呢,好不容易當(dāng)了個‘詩仙’,再次回到人間,我可不想再為唐朝擔(dān)憂了。”如來佛祖笑著說,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呢,還唐朝,現(xiàn)在人間都是科技化時代,你去人間還可以見識見識高科技呢。”李白頭也不回,趕緊下了凡。

李白來到人間,馬路上一輛輛汽車呼嘯而過,他大叫道?“這有一個鐵皮怪物,快來人打它啊。”說著,他掄拳就打,這是警察來了,李白見勢不妙,撒腿就跑。他一口氣爬上了一棟高樓大廈的樓頂,整整爬了88層,他累得氣喘吁吁??蓱z的李白,他不知道這棟樓有電梯啊,還有警察也不是追他的呀。李白看向藍(lán)天,一架飛機(jī)正好飛過,他驚訝道?“這是什么怪鳥,這么大,還飛得這么快。“這時李白餓了,他跑下樓,來到一家烤鴨店旁,拿出唐朝的“開元通寶”說?“老板,來一只烤鴨,兩瓶酒。”老板氣著說?“你干什么呢,穿著唐朝的衣服,拿著假幣,想吃霸王餐呢。”李白不知道唐朝的錢幣此時已經(jīng)不能再用了啊。這時,小學(xué)生放了學(xué),一個小孩笑著說?“我來把《望廬山瀑布》改編一下,改成‘日照香爐生紫煙,李白來到烤鴨店;口水流的三千尺,可惜身上沒帶錢。”他們不知道,此時李白正氣得面紅耳赤。

李白氣著回到了天庭,把在人間的事情給如來佛祖說了個遍,如來佛祖笑得前仰后俯,說?“指望你重振詩壇是不可能得了,我把你變小,重去人間學(xué)習(xí)一次,這樣才能讓你重振詩壇。”

河南鄭州管城區(qū)騰飛路小學(xué)六年級:儲照胤

篇3

關(guān)鍵詞:回鶻;龐特勤;《張議潮變文》;李潯

中圖分類號:G256.1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13)03-0128-05

New Evidence on the Tang Envoy to the Western Uighur Kingdom in 856

RONG Xinjiang

(Department of History, Beij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Abstract: In the 10th year of Dazhong (856 CE), Tang court sent emissaries to the Western Uighur kingdom in the eastern Tianshan, hoping to erect a new Kaghan, but the emissaries were robbed by“betrayed Uighurs” and lost all of the materials for the Kaghan. This is an important event in the history of the northwestern regions of China during the late Tang. This author studies in detail the complete picture of the event, based on traditional sources, Dunhuang manuscript Zhang Yichao bianwen, and the newly discovered epitaph of Li Xun, who was the vice messenger of the emissaries.

Keywords: Uighur; Pang Teqin; Zhang Yichao bianwen; Li Xun

回鶻西遷,是西域史上的大事;而由于敦煌寫本《張議潮變文》記載了歸義軍與西遷回鶻的爭斗情況,因此也成為敦煌學(xué)研究者津津樂道的話題{1}。以下在整理有關(guān)大中十年唐朝冊封龐特勤為可汗的相關(guān)記載的基礎(chǔ)上,補(bǔ)充新發(fā)現(xiàn)的一方墓志上的有關(guān)記載,并從不同體裁的史料記錄來看唐朝這次不成功的冊封活動的真實情景。

唐文宗開成五年(840),回鶻汗國為黠戛斯所滅,部眾四散奔逃,其中有回鶻相伋職擁可汗外甥龐特勤,率領(lǐng)十五部西遷天山東部地區(qū),揭開了回鶻歷史的新篇章。這支回鶻雖然是由特勤(可汗子弟)統(tǒng)領(lǐng),但人數(shù)眾多。特別是當(dāng)南下投奔唐朝的可汗烏介及近可汗衙帳的十三部被消滅以后,西遷回鶻成為最主要的一支力量。經(jīng)過十多年的爭斗,龐特勤以焉耆為自己的根據(jù)地,據(jù)有“磧西諸城”[1],在安西地區(qū)自稱可汗。

宣宗大中十年(856)二月,有回鶻使者經(jīng)由朔方來到唐朝都城長安,另外還有一些回鶻使者隨黠戛斯使李兼到達(dá)長安,唐朝方才得知西遷回鶻首領(lǐng)龐特勤已在安西地區(qū)稱可汗。于是唐朝頒發(fā)《議立回鶻可汗詔》:

朕君臨萬有,子育兆人,雨露之所沾濡,日月之所照燭,欲令自遂,必念好還。乃眷朔易之雄,況當(dāng)勛力之后,每思報德,實用究懷。所以頻遣詔書,俾勤尋訪,穹廬莫睹,甌脫已平,萬騎豈無其忠臣,六角冀存其貴種……沙漠既空,井邑猶在。近有回鶻來款,朔方帥臣得之,送至闕下。又有回鶻隨黠戛斯李兼至,朝廷各令象胥,征其要領(lǐng),音塵可訪,詞旨必同,愿復(fù)本邦,仍懷化育。皆云龐特勒(勤)今為可汗,尚寓安西,眾所悅附,飏宰相以忠事上,誓復(fù)龍庭,雜虜?shù)纫粤x向風(fēng),頗聞麕至,(既)契素愿,慰悅良多,俟其歸還衙帳,當(dāng)議特舉冊命。今遣使臣,且往慰諭……大中十年二月[1]

這時唐朝的本意,是希望龐特勤這支回鶻能夠從安西地區(qū)遷回到漠北回鶻衙帳所在地區(qū),一旦其回歸,則加以冊封,這樣名正言順。從下一詔書可以得知,唐朝隨即遣使前往回鶻“慰諭”,通報這個消息,但唐朝使者剛過靈武,就遇到從安西地區(qū)而來的回鶻使者,于是又與回鶻使一起回到長安。

這批回鶻使者帶來的消息是說龐特勤這支回鶻部眾已經(jīng)在安西地區(qū)立足,不便返回漠北,龐特勤在安西地區(qū)被擁立為新的可汗,而且“諸部賓歸”,希望唐朝給予冊命,以便“為諸蕃所信”,不使其對在安西地區(qū)建立的“新造之邦”產(chǎn)生懷疑。于是,到十一月,宣宗頒布《遣使冊回鶻可汗詔》,不再期望回鶻回到漠北原居住地,而是冊封在安西的可汗為嗢祿登里羅汨沒密施合俱錄毗伽懷建可汗,詔書說:

朕自纂承丕圖,常多軫惻。爰命使者,將遠(yuǎn)撫之,訊厥存亡,俾求嗣立,軺車才至于靈武,蕃使已及于塞垣,迨至闕庭,深陳血懇,稱可汗已立,諸部賓歸。實資神祇之衛(wèi),乃藉忠勛之力。果能克紹,葉纂舊圖,頗協(xié)人愿,深契朕志。尚恐未為諸蕃所信,猶疑新造之邦。是用特命使臣,遵行冊禮……可冊為嗢祿登里羅汨沒密施合俱錄毗伽懷建可汗,命檢校秘書監(jiān)兼御史中丞王端章持節(jié)冊使,仍令所司擇日備禮策命。大中十年十一月[2]

唐朝君臣信從了回鶻使者的說法,準(zhǔn)備派遣使臣,前往冊禮。上面是“封立”的詔書,正式冊封的“冊文”則是《(大中十一年)冊回鶻可漢書》,冊封為“嗢祿登里羅汨沒密施合俱錄毗伽懷建可汗”,對應(yīng)的回鶻文是Uluγ t■ngrid■ qut bulm■■ alp külüg bilg■ qaγan[3]。

在十一月正式遣使冊封時,宣宗的《(大中十一年)冊回鶻可汗文》說道:

皇帝若曰:我國家誕膺天命,光宅中土,居臨九有,包舉八荒,聲教所加,冊命咸及。而況回鶻,北方之強(qiáng),代濟(jì)忠烈,惠行鄰境,俗慕華風(fēng)。立國以來,嘗效誠節(jié),代為甥舅,每歲通和,推誠不疑,為我與國。當(dāng)會昌之際,自屬天災(zāi),人罕粒食,上下離散,牙帳為墟。地多種落所侵,國甚黍離之嘆。朕自登寶祚,每軫素懷,爰發(fā)使臣,訪其后嗣。軺車既出,蕃使爰來。咨爾回鶻可汗,挺此雄材,生于貴族,能收既絕之燼,常懷再振之心,愿嗣天驕,載歸地著,發(fā)使請命,誠辭可哀。夫親仁善鄰,國家之寶,興滅繼絕,王者之宜。況朕布德滂仁,施于海外。爾乃堅誠勵節(jié),行乎域中,所以公侯子孫,道在必復(fù),華夏屏衛(wèi),理宜長存。既將還定舊封,欽承墜緒,克紹崇構(gòu),允膺鴻休。今遣使臣朝議郎、檢校秘書監(jiān)兼衛(wèi)尉少卿、御史中丞、上柱國、賜紫金魚袋王端章,副使臣朝議郎、檢校尚書工部郎中兼國子《禮記》博士、御史、賜緋魚袋李潯持節(jié)備禮,冊命為九姓回鶻嗢祿登里羅汨沒密施合俱錄毗伽懷建可汗。爾其服我恩榮,膺茲位號,勉修前好,恢復(fù)故疆。宜克己于蹛林,長歸心于魏闕,無怠爾志,永孚于休。{1}

這是冊封詔書的正式文本,在《唐大詔令集》也是歸入和上面的“封立”詔書有區(qū)別的“冊文”一類中。所遣正使為朝議郎、檢校秘書監(jiān)兼衛(wèi)尉少卿、御史中丞王端章,副使是朝議郎、檢校尚書工部郎中兼國子《禮記》博士、御史李潯,他們帶著這份詔書上路。對于此事,《資治通鑒》卷249記載了具體的時間:

大中十年……上遣使詣安西鎮(zhèn)撫回鶻,使者至靈武,會回鶻可汗遣使入貢,十一月,辛亥(十二日),冊拜為嗢祿登里羅汩沒密施合俱錄毗伽懷建可汗,以衛(wèi)尉少卿王端章充使。[4]

遺憾的是,王端章等一行唐朝使臣在半路被打劫,無功而返。《通鑒》卷249記載:

十一年,冬十月,王端章冊立回鶻可汗,道為黑車子所塞,不至而還。辛卯(二十七日),貶端章賀州司馬。[4]8066

同樣的記載,又見于《舊唐書》卷18《宣宗本紀(jì)》,涉及人物略多:

〔大中十一年十月〕入回鶻冊禮使、衛(wèi)尉少卿王端章貶賀州司馬,副使國子《禮記》博士李潯為郴州司馬,判官河南府士曹李寂永州司馬。端章等出塞,黑車子阻路而回故也。[5]

這里都說是黑車子阻斷道路。前人已經(jīng)指出,黑車子是室韋別種,其活動地區(qū)在東北一帶[6],說這個部族阻斷王端章的出使道路,似乎不好理解。

幸運(yùn)的是這一事件也為敦煌寫本P.2962《張議潮變文》記錄下來:

先去大中十載,大唐差冊立回鶻使御史中丞王端章持節(jié)而赴單于,下有押衙陳元弘走至沙州界內(nèi),以(與)游弈使佐承珍相見。承珍忽于曠野之中迥然逢著一人猖狂奔走,遂處分左右領(lǐng)至馬前,登時盤詰。陳元弘進(jìn)步向前,稱是“漢朝使命,北入回鶻充冊立使,行至雪山南畔,被背亂回鶻劫奪國信,所以各自波逃,信腳而走,得至此間,不是惡人。伏望將軍,希垂照察。”承珍知是漢朝使人,與馬馱至沙州,即引入?yún)⒁娖蜕洌◤堊h潮)。陳元弘拜跪起居,具述根由,立在帳前。仆射問陳元弘:“使人于何處遇賊?本使伏(復(fù))是何人?”元弘進(jìn)步向前,啟仆射:“元弘本使王端章,奉敕持節(jié)北入單于,充冊立使。行至雪山南畔,遇逢背逆回鶻一千余騎,當(dāng)被劫奪國冊及諸敕信。元弘等出自京華,素未諳野戰(zhàn),彼眾我寡,遂落奸虞?!逼蜕渎勓裕纳笈??!斑@賊爭敢輒爾猖狂,恣行兇害。”向陳元弘道:“使人且歸公館,便與跟尋?!庇桑íq)未出兵之間,至十一年八月五日,伊州刺史王和清差走馬使至,云:“有背叛回鶻五百余帳,首領(lǐng)翟都督等將回鶻百姓已至伊州側(cè)?!盵7]

根據(jù)有關(guān)張議潮的史籍記載和相關(guān)的敦煌文書,《張議潮變文》雖然屬于文學(xué)類的作品,但所述史事是當(dāng)時真實發(fā)生的歷史事件的記錄。這里所記大中十年王端章使團(tuán)一事,補(bǔ)充了史籍記載的不足?!皢斡凇笔怯霉琶Q回鶻,王端章一行冊立回鶻使團(tuán)在“雪山南畔”,被“背亂回鶻”一千余騎劫奪了國信,各自奔逃.其中押衙陳元弘逃到沙州界內(nèi),被歸義軍游奕使佐(左)承珍撞見,帶到節(jié)度使張議潮處,說明緣由。張議潮正準(zhǔn)備出兵討伐背亂回鶻,大中十一年八月五日,伊州刺史王和清派人報告,有五百余帳背亂回鶻來侵伊州??上А蹲兾摹泛髿?,不知下文如何分解。

這里所說的“雪山”,森安孝夫氏認(rèn)為指伊州及納職北方之山脈{1},筆者表示贊同。這支活躍在伊州地區(qū)的回鶻可能是西遷回鶻散出的部族,不屬于焉耆的龐特勤勢力,所以劫奪唐朝送給龐特勤的國信[8]。

《張議潮變文》告訴我們有關(guān)王端章使團(tuán)的一些新的信息,即唐朝使團(tuán)的國信是被背亂回鶻所劫,而不是黑車子。逃回長安的王端章等人大概被沖昏了頭腦,也不清楚打劫者是誰,所以就說是黑車子了。也可能他們就是用黑車子來給自己的失敗之行找某種借口。

現(xiàn)在,我們又有幸見到一方使團(tuán)副使李潯的墓志,提供了一些史籍和敦煌文書沒有的信息。這是西安大唐西市博物館新獲的一方墓志,我們把主要內(nèi)容轉(zhuǎn)錄如下:

唐故義武軍節(jié)度副使檢校尚書戶部郎中兼御史中丞賜紫金魚袋李公墓志[銘并序]

翰林學(xué)士承旨朝請大夫守尚書戶部侍郎知制誥柱國賜紫金魚袋苗恪 ■(撰)

李系出皇支,道王諱元慶之后。道王,神堯之子,貞觀中自陳王改封,其后子孫多顯勛力,居要官,或嗣封,或否。至貞元中,尚書大京兆諱實,嗣封道王,用雄強(qiáng)嚴(yán)猛為治,敢言人善惡無避,自丞相已下皆憚焉,德宗深器之。公即王之少子也,諱潯,字禮源……始出門,賢人學(xué)士爭與之交,名聲爆烈,若火風(fēng)噓。公卿皆愿出力,推致青云上,故宗正尚書公為當(dāng)時文章人物主,方為御史〔中〕丞,時公持一軸文留門下,尚書公省之三過,乃曰:“道王之子有是文,豈煩再試!”不數(shù)月,尚書公司貢士,遂擢居上第。近俗尤尚新得第進(jìn)士,先一日,必窺覷罅隙,刺偵將上之籍。聞得則夜漏未盡,持炬守省門,仍貸假冠屨車馬,以支一春游謁。公是日日至辰,方乘驢至牓下,一謝已,復(fù)閉門治筆硯。始仕,校秘書于省閣下,又于宗正寺修皇諜。后四從諸侯府……登朝為博士。

北狄亂,其種爭立,宣宗問可使絕域者,宰相上公名,因得假尚書郎,賜緋衣,介王端章而去。未至虜帳,遇他虜遮我,留磧中,欲盡殺漢使者,劫取一切物,且偽言我為當(dāng)立者,索展禮。公曰:“斯■ ■圖之?”端章曰:“已在虎口中,尚誰與圖!”公曰:“不可即允之?!倍苏率殖謨?,與讀未畢,虜噪而攻我,凡旗節(jié)、車馬、璽幣、裝橐盡劫去。行人幸不死,脫歸。公連坐貶郴州司馬,移復(fù)州。侯固節(jié)制北單于府,生平慕公,因奏以自副,加憲丞,與金紫。未行,侯移治中山,復(fù)請公以副。幣未至,得疾歿于復(fù)州,大中十四年四月十六日也,壽五十八。[9]

李潯雖然出身唐朝宗室,但到了晚唐時期,要入仕為官,也要靠自己的努力。墓志的前半即講述他的科舉生涯。按唐朝科舉制,舉子在考前要制造聲譽(yù),并向可能的主考官行卷。當(dāng)年冬天考試,次年二月發(fā)榜,開元以后發(fā)榜的地點(diǎn)基本固定在尚書省禮部南院[10]。聚集在崇仁坊等密近之地的舉子們,屆時都會提早偵察考試結(jié)果,并做及第后春游的各種準(zhǔn)備,在夜漏未盡的時候就守候在省門口,等待發(fā)榜。墓志記李潯在科舉道路上,也同樣在制造聲譽(yù),也向主考官行卷,但他信心十足,發(fā)榜那天,到了太陽高照的辰時(相當(dāng)于7-9點(diǎn)),方才騎驢到榜下;及第后也不隨時流而動,而是閉門讀書寫作,入仕后,從秘書省校書郎,做到國子博士。

不過這位科舉出身的文人,正像《張議潮變文》所說的是那種“出自京華,素未諳野戰(zhàn)”之輩,所以遇到“他虜”的打劫,就沒有那么瀟灑了,最后使團(tuán)被洗劫,雖幸而逃歸,但被貶官降職處理。

現(xiàn)在我們在長安留存的從唐朝國史系統(tǒng)而來的《舊唐書》、《資治通鑒》和敦煌當(dāng)?shù)胤Q頌節(jié)度使功績的《張議潮變文》之外,又有了當(dāng)事人唐朝冊封回鶻副使李潯后人的私家記錄,相互對照,可以看到史料中的同與不同之處,以及墓志材料的價值所在。

第一,關(guān)于劫奪王端章一行的部落,《舊唐書》、《通鑒》說是“黑車子”,《李潯墓志》說是與“北狄”(代稱回鶻)不同的“他虜”,而《變文》說是“背亂回鶻”或“背逆回鶻”。敦煌變文的記錄是與事件發(fā)生時間和距離都最為接近的,因此,劫奪唐朝國信的部族應(yīng)當(dāng)是不附屬于龐特勤的另一支回鶻,即《墓志》所說的“他虜”。

第二,《墓志》和《變文》都詳細(xì)敘述了王端章一行被劫后的一些情況,特別是《墓志》說到劫掠的部族聲稱“我為當(dāng)立者”,也證明這個部落是另一支回鶻,他們擁有一千騎,勢力也不算弱。從上面所引唐朝詔書所記回鶻使者稱“諸部賓歸”可汗龐特勤,但仍希望唐朝給予冊命,以便“為諸蕃所信”,其實表明回鶻諸部還沒有完全信從龐特勤,因此這支所謂“背亂回鶻”自稱“我為當(dāng)立者”?!赌怪尽酚涊d,王端章等被劫后,李潯說還要想想辦法,但王端章說“已在人家虎口當(dāng)中,還圖什么”,李潯雖然爭辯說“不可當(dāng)即允許他們的請求”,但王端章隨后即手持冊書,要任命劫掠者為可汗。可是這批回鶻部眾沒有耐心,將唐朝使者所攜全部旗節(jié)、車馬、璽幣、裝橐盡數(shù)劫去??梢韵胂?,如果這支回鶻部落有了唐朝的國信,就可以號令其他部族,宣讀與否,對于他們并不重要。李潯的出使,本來應(yīng)當(dāng)是作為《禮記》博士來安排回鶻可汗按照唐朝禮制來接受冊封的,可惜結(jié)果沒有等到這一幕發(fā)生,就被打劫一空。好在唐朝的主要使臣并沒有被殺,而是逃回長安。《墓志》為我們提供了非常真切的被劫后的情況。不過我們也要分析,《墓志》顯然是李潯本人的說辭。

第三,《變文》所記陳元弘,是王端章使團(tuán)內(nèi)的押衙,他說“元弘等出自京華,素未諳野戰(zhàn)”,的確是句實話。正使王端章為衛(wèi)尉少卿,是“掌邦國器械、文物之政令”的衛(wèi)尉寺副長官[11];副使李潯是教授《禮記》的國子博士,《唐大詔令集》和《舊唐書》可以補(bǔ)足《墓志》的記載;判官李寂是河南府士曹。三人都不懂野戰(zhàn),在西北部族離亂之際,唐朝以這三人作為使者前往絕域,可以說是用人不當(dāng)。

第四,好在這些使者跑的還算快,丟失國信等物,正副使者和判官一個沒少,可能是得到在伊州一帶游奕巡邏的歸義軍兵將的援助,得以最后回到長安。三人俱被貶官,李潯被貶到江南西道的郴州(桂陽郡)任司馬,可以說處罰很重。雖然《墓志》里特意講到李潯在被劫后曾與王端章爭執(zhí),這應(yīng)當(dāng)是回朝后的陳詞,但顯然絲毫沒幫上忙,還是被貶到邊遠(yuǎn)地區(qū)。以后又量移至山南東道的復(fù)州(竟陵),距京師稍近。雖然因為侯固的幫助,李潯得以“兼御史中丞,賜紫金魚袋”,但還沒有來得及回到中原就死在復(fù)州,最后以“義武軍節(jié)度副使檢校尚書戶部郎中”的身份埋葬。

大中十年唐朝遣使冊立回鶻一事是晚唐西北史的重要事件,新出墓志給我們理解分析傳世史料和敦煌文書都提供了新的視角,也使得這一事件的輪廓更加清晰。

參考文獻(xiàn):

[1]回紇傳[M].舊唐書:卷195.北京:中華書局,1975:5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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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J.Hamilton.Les Ouighours àI'époque des Cinq Dynasties[M]. Paris, 1955: 142.

[4]司馬光.資治通鑒[M].北京:中華書局,1976:8061.

[5]宣宗本紀(jì)[M].舊唐書:卷18.北京:中華書局,1975:640.

[6]王國維.黑車子室韋考[M].觀堂集林:卷14.北京:中華書局,1959:623-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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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榮新江.歸義軍史研究——唐宋時代敦煌歷史考索[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299.

[9]胡戟,榮新江.大唐西市博物館藏墓志[M].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12:952-953,443.

篇4

如果有一天,我能坐上時光機(jī),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我會選擇——唐朝。我要用現(xiàn)代學(xué)到的知識和科學(xué)技術(shù),玩轉(zhuǎn)盛世大唐。

到了唐朝,我首先要解決溫飽問題。那就要賺很多的銀子,哪里銀子最多呢?當(dāng)然是皇宮。我決定把互聯(lián)網(wǎng)技術(shù)帶入皇宮。面見了皇上,我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和精湛的電腦技術(shù),讓整個大殿的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噬淆堫伌髳?,立刻下旨安裝互聯(lián)網(wǎng),并且讓我培訓(xùn)所有文官學(xué)習(xí)文件處理;帶領(lǐng)武將運(yùn)用多媒體課件學(xué)習(xí)《孫子兵法》,練習(xí)排兵布陣。各地的奏折通過網(wǎng)絡(luò)傳送,時效性大大加強(qiáng),再也不用八百里加急報信了。這項技術(shù)應(yīng)用之后,全國歡慶,皇上坐在龍椅上,手點(diǎn)鼠標(biāo)就能知曉天下大事。于是,賞我萬兩黃金,還聘請我做網(wǎng)絡(luò)維護(hù)大臣。頓時,我名聲大噪!

我還要造福大唐百姓。我來到集市上,看到百姓賣的商品原汁原味:剛挖出來的地瓜,新摘的桃子,清香的稻米,還有拴著腿的老母雞……吆喝聲此起彼伏,熱鬧極了!突然,我有了主意:開超市!這樣百姓們可以直接為我供貨,買東西也不用東奔西走了。說干就干,不到一個月時間,我的“現(xiàn)代超市”就開業(yè)了!開業(yè)當(dāng)天免費(fèi)辦理會員卡,會員消費(fèi)八八折優(yōu)惠,場面空前火爆。接下來我每天推出特價商品、達(dá)額抽獎、免費(fèi)送貨等服務(wù),沒多久第二家連鎖超市開業(yè),第三家開業(yè)……此外,酒樓、賓館、服裝店、游戲廳、美容院也相繼開業(yè),百姓得到了實惠,我也賺得盆滿缽滿!

篇5

也許每個人心中都蕩滌著一個盛世的唐朝,于是令華人為之一振的唐裝才重回到我們的衣柜,中國結(jié)才重回我們的裙邊。

唐朝的明月——慰藉

不知誰在春江花月夜里,第一個望見了月亮。于是月的千里嬋娟夜夜照亮無人的寂寞。月是游子的故鄉(xiāng),床前明月光依舊是思的霜露;月是思女的牽掛,在搗衣聲中夜夜減清輝;月是孤獨(dú)人的酒友,徘徊著,與舉杯著對影成三人。

月讓我怦然心動,原來是人們情感的慰藉。

………………………………………………

篇6

轉(zhuǎn)眼間,又將是一年的5月11日了,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這只是一個很平常的日子,但是對于歷經(jīng)坎坷的中國搖滾樂壇來說,這一天應(yīng)該永遠(yuǎn)地被人所銘記!因為,十六年前的今天,一個鮮活的生命離我們而去了,他就是唐朝樂隊的貝斯手――張炬。

曾記得,張炬在《太陽》中那問鼎天地的嘶吼:“太陽!你在哪里!”

太陽

光陰荏苒,十幾年,彈指一揮間,這就是一種錯過。但慶幸的是,若干年之后,一次偶然的機(jī)會,讓我聽到了來自唐朝的聲音。從此,我得以認(rèn)識真正意義上的搖滾樂,同樣也是他們,讓我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聽到了或許這一輩子也聽不到的音樂!因而對于這份感情,難以割舍,對于他們,發(fā)自肺腑地尊敬與崇拜!

無奈好花不常開,皓月不常圓。1995年張炬的突然離世,幾乎成了一個時代的轉(zhuǎn)折點(diǎn),而之后國內(nèi)搖滾的走向,也伴隨著唐朝樂隊的迅速隕落,就如同被抽空了主心骨的巨人一樣,墮入了萬劫不復(fù)的深淵!十幾年的時間,留給我們的,只是無休止的緬懷和致敬,卻永遠(yuǎn)未曾被超越,這是我們這個時代的悲哀。

天堂

曾記得,張炬看透了人世的悲歡離合,在《天堂》中,用一段凄涼略帶悲憤的聲音唱出:“愛恨糾結(jié)世事無常,悲歡離合舊情難忘。不再理會塵世憂傷,拋開一切走進(jìn)天堂!”

張炬的葬禮,古樸又狂野。靈堂的正中懸掛著張炬的巨幅黑白相片,張炬安詳?shù)厮邗r花叢中,“仿佛回到夢里唐朝”。他的身上覆蓋著一面綠色大旗,上邊用黃色繡成的“唐朝”二字格外醒目。靈床的四周燃燒著蠟燭,據(jù)說他的父親和姐姐的生日同是5月17日,然而此時此刻他卻無法與親人共同吹滅這象征生命的吉祥之物了。在東側(cè)懸掛的黑色挽聯(lián)上寫著“張炬生日快樂――永垂”幾個大字。西側(cè)則是親友們寫給張炬的“祝福”、“炬炬,我們永遠(yuǎn)愛你,想你”、“張炬在那邊好好過”、“炬炬,今天下午鳥兒飛不起來了”、“張炬,昨天夜里我夢見你升入了天堂”……字里行間溢滿真情,催人淚下。

月光

曾記得,原本“唐朝”的五人,在月滿之夜坐在窗上,婉婉道出一幅美景“粼粼月破去,心泉搖晃。今宵對昨夜,明空浩蕩……”

唐朝主唱丁武是陪伴了張炬一生的人,他說,以前我們總是因為一些小事情產(chǎn)生許多隔閡,今天善良的炬炬離我們遠(yuǎn)去了,朋友們,我們應(yīng)當(dāng)像他日記中寫的那樣,用心去愛每個人……這時,唐朝的《月夢》在空氣中反復(fù)回蕩,異常悲惋凄涼,“怎能忘記,你在身旁?幾度歡樂,幾度憂傷。怎能忘記昔日月影離舍,幾度歡暢,幾度迷茫,明月高懸,簫訴流芳……”人群中不禁哭聲四起,悲音不絕,淚水模糊了每個人的視線。袁傷彌漫了整個空間。

飛翔鳥

曾記得,張炬在沙漠上對著天空,用他那早已嘶啞的嗓子大喊:“是誰把我留在這里空悲切!不能展翅生命的翱翔!”

但如今,知道張炬的人越來越少,聽搖滾的人越來越少了,堅持理想與信念的人越來越少,世風(fēng)日下是我們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一個詞語,但時代的更迭,已經(jīng)讓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那個狀態(tài)。如今的唐朝老了,真的老了。未來,依舊迷茫啊。這一切。似乎是在昭示著什么,難道現(xiàn)實的時代真的已經(jīng)過去了嗎?我們不得而知,唯有仰天長嘆……

夢回唐朝

曾記得,唐朝披荊斬棘。選擇了一條淚水汗水與鮮血鋪成的道路,丁武,張炬,老五,趙年。他們開創(chuàng)了唐朝,同時,也用嘶啞的聲音劃破了天空,預(yù)示著新的時代的到來!張炬在這里,開辟了搖滾新的篇章――“今宵杯中映著明月!”

張炬走了,他離我們而去,但是并不代表那激情的時代離我們而去,可是我想錯了,如今的中國樂壇開始放棄了搖滾,張炬的離開,唐朝的失意,正被中國樂壇那些所謂的“搖滾者”抹去。我不得不承認(rèn),他們是才子,但是他們沉浸在物欲橫流的時代,退波紙醉流金的潮水,聲色崢嶸的羅網(wǎng)中。你們可曾想起,在你們之前,那一個個狂野的歌手,那唐朝,唱出的才是天地的旋律,才是真正的搖滾!

靈堂前,人們久久不肯離去,共同目送著張炬的靈車漸漸遠(yuǎn)去,默默祈禱著他的靈魂旱日升入天堂。隱約中人們仿佛聽到那焦急的貝斯聲由遠(yuǎn)而近,那聲音正來自天堂,來自―個善良的靈魂奏出的精彩――

“愛恨糾纏世事無常

悲歡離合舊情難忘

篇7

《蔣勛說唐詩》是一本演講實錄,是蔣勛演講、別人整理的。共分十v,著重介紹了《春江花月夜》以及王維、李白、杜甫、白居易、李商隱五位詩人的作品,選作充分體現(xiàn)了作者蔣勛的個人審美情趣。書中不僅介紹唐詩,也詳細(xì)地介紹了唐朝不同時期不同的風(fēng)氣、政治和大眾的思想習(xí)慣。這讓我以前有很多不理解或認(rèn)為詩人寫得奇怪的地方有了正確的認(rèn)識,從而體會到:正因有盛唐的歌舞升平,思想開放,才會有“詩仙”李白的瀟灑浪漫;正是在安史之亂這樣的戰(zhàn)亂時期,才有了“詩圣”杜甫這般的憂愁悲憤;晚唐繁華落盡,才有了“詩魂”李商隱的感傷嗟嘆……不同的環(huán)境造就了不同的偉大,作者則帶領(lǐng)著我們?nèi)フ嬲斫?,感受了這份偉大。本書的語言風(fēng)格有點(diǎn)像《百家講壇》,娓娓道來,很適合大眾閱讀。

蔣勛在書中說:唐朝為什么會帶給我們感動?因為唐詩里有一種燦爛與華美,唐朝就像漢文化一個短暫的度假,是一次露營,人不會永遠(yuǎn)露營,最后還是要回來安分地去遵循農(nóng)業(yè)倫理。為什么我們特別喜歡唐朝?因為會覺得這一年回想起來,最美的那幾天是去露營和度假的日子,唐朝就是一次短暫的出走。

唐代是一個特殊的時代,如果有機(jī)會穿越,或選擇生活的年代,我想回到唐朝,看看開放、包容的長安城,在長安酒肆,與胡人吃酒,聽詩人吹牛。唐代的貴族氣質(zhì)和豪俠氣概,是中國文化的異類,這與李唐家族的胡人血統(tǒng)有關(guān),也跟文化融合的大時代有關(guān)。那時的審美健康而包容,多元文化并存,就像文藝復(fù)興時代,藝術(shù)觀點(diǎn)截然相反的畫家可以成為朋友,豪邁的李白與入世的老杜因杰出的詩藝互相欣賞。

蔣勛在書中還道出了讀詩背詩的真諦所在:“我希望這首詩可以是被忘掉的東西,有一天把它忘得干干凈凈了,也許在某一個月圓之夜,在某一個角落,忽然一個句子跑出來,那個時候才是這首詩影響最大的時候?!薄昂玫脑姴皇菍I(yè)研究的對象,好的詩是活在口邊的,它常常被人脫口而出,契合了生命在剎那的狀態(tài)和體驗?!薄跋M蠹易x過這首詩,一走出去就忘掉,把它忘得干干凈凈,有一天,你不要盼它,它就會回來。它會變成你生命的一個部分,躲在角落里,忽然就告訴你‘江天一色無纖塵’,也許在希臘,也許在高雄,你也不知道它在什么樣的時刻等著你”。

篇8

唐磚小說番外結(jié)局的意思是對于云燁來說,盡管是享受了一生的輝煌,但是他一直還牽掛著他原來的地方,結(jié)局中讓他發(fā)現(xiàn)了這兩個琥珀,也是自己真正放下“前生”的時候。

在《唐磚》結(jié)局中,云燁在唐代死了,留下了李安瀾和孩子在古代,而云燁也回到了現(xiàn)代。云燁死后回到現(xiàn)代的古墓中,他在墓室里發(fā)現(xiàn)了自己在大唐所打造的現(xiàn)代物件,并且還有刻著云燁的名字,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穿越到大唐,而他現(xiàn)在是在自己的墓室中。在唐朝,李安瀾也為云燁生下一個孩子,跟云老夫人生活在一起。

(來源:文章屋網(wǎng) )

篇9

回曆41年(661/662),穆阿威葉在內(nèi)戰(zhàn)結(jié)束後被公認(rèn)為白衣大食的第一位哈里發(fā),中亞形勢為之一變。他重新任命阿米爾為巴士拉總督,阿米爾任命薩姆拉(Samura)為東征軍司令,率領(lǐng)大軍出征塞斯坦。沙班認(rèn)為,”這樣一支大軍不是派往呼羅珊,而是派往塞斯坦,真是令人吃驚。對此可能找到一種解釋,就是接受沙畹的意見:疾陵城是漢文史料中提到的卑路斯治下的波斯都督府的中心,故此大食人可能認(rèn)為塞斯坦是東方的動亂中心?!盵1]疾陵城大約在663年重新落入大食人之手。[2]于是,一項兩百萬迪爾汗和兩千個奴隸的貢賦被加給了這座城市。其次,大食人開闢了一條新的戰(zhàn)線與漕矩吒(Zāblistān)國王尊比勒(Zunbil)作戰(zhàn)。他們圍攻迦布羅(Kābul,今喀布爾)城達(dá)好幾個月且最終攻進(jìn)去。作為報償,穆阿威葉將塞斯坦作為一個獨(dú)立的省份,任命薩姆拉當(dāng)了總督,他在那兒一直待到45/665年由賴比爾取代為止。[3]向迦布羅進(jìn)攻,也就是向瓦赫蘭曾活動過的地區(qū)進(jìn)攻。大食人當(dāng)時可能把疾陵城和迦布羅視為危險的敵手。阿羅憾返回唐朝之後,卑路斯可能再次流亡吐火羅。《冊府元龜》卷九九九載,咸亨四年(673),波斯卑路斯自來入朝?!缎绿茣氛f唐朝授其右武衛(wèi)將軍,當(dāng)在此年。宋敏求《長安志》卷十載,醴泉坊有舊波斯胡寺,儀鳳二年(677)波斯王卑路斯奏請于此置波斯寺。此後不久卑路斯就去世了。

缽羅婆文伊朗傳本《本達(dá)希申》第33章第21-22節(jié)也講到伊嗣俟的一個兒子的事蹟:[4]

伊嗣俟(Yzadegard)的兒子去了信德(Hindūgān),帶回來了部眾 和軍隊。在抵達(dá)呼羅珊(Xwarāsān)之前他被殺了。他們毀滅了那些部眾和軍隊。伊朗帝國(ērān?ahr)仍置於大食人(Tāzīgs)的統(tǒng)治之下。他們提倡他們自己的法律和罪惡的宗教,破壞了許多古人的習(xí)俗,削弱了馬玆達(dá)宗教,他們洗滌死亡之物、埋葬死亡之物和吃死亡之物。從開天辟地以來到此時為止,沒有遭到過比這更大的災(zāi)難了。

塞雷蒂認(rèn)為,這裏的伊嗣俟的兒子可能就是卑路斯,信德是指烏滸水中上游地區(qū)。[5]看來在當(dāng)時的伊朗人當(dāng)中,關(guān)於卑路斯下落的傳說比實際情況悲慘。

卑路斯死後,他的兒子泥涅師師曾在唐朝的支持下,返回吐火羅,企圖恢復(fù)薩珊王朝?!杜f唐書》卷八四裴行儉傳記載,儀鳳二年(677),十姓可汗阿史那匐延都支及李遮匐侵逼安西,連和吐蕃。吏部侍郎裴行儉建議:”今波斯王身沒,其子泥涅師師充質(zhì)在京。望差使波斯冊立,即路由二蕃部落,便宜從事,必可有功?!备咦趶闹?,因命行儉冊送波斯王,仍為安撫大食使。

根據(jù)姜伯勤[6]、孫繼民[7]等對吐魯番有關(guān)文書及其他史料的研究,調(diào)露元年(679)到開耀(681)間,杜懷寶、王方翼先後擔(dān)任金山都護(hù)、波斯使。波斯軍由蕃、漢兵組成。裴行儉隨波斯軍軍司一起行動,大約679年他大獲成功,立碑於碎葉城以紀(jì)其功,擒都支、遮匐而還。

但是冊立波斯王泥涅師師併非只是裴行儉計擒都支、遮匐的掩護(hù),它本身是一個範(fàn)圍更大、決策層次更高、持續(xù)時間更長的軍事、外交活動。波斯王泥涅師師680年仍在被護(hù)送途中。681-682年間,波斯軍仍在伊州(哈密)、庭州(吉木薩爾)、西州(吐魯番)調(diào)兵遣將,上報監(jiān)國的皇太子李哲,由懷岌負(fù)責(zé)討擊。

榮新江考釋了吐魯番文書《唐某人自書歷官狀》,推測歷官狀的主人應(yīng)當(dāng)是儀鳳二年護(hù)送波斯王泥涅師師前往吐火羅的成員之一,而且發(fā)現(xiàn)波斯軍是經(jīng)護(hù)蜜前往吐火羅的。護(hù)蜜亦吐火羅故地,顯慶時為鳥飛州,地當(dāng)四鎮(zhèn)入吐火羅道。[8]

泥涅師師只得到唐朝有限兵力的護(hù)送,自然不可能回到疾陵城去,只能客居吐火羅二十餘年(約680-700)。《冊府元龜》卷九七零記載,景龍二年(708)波斯遣使來朝。這可能就是泥涅師師本人撤離吐火羅。他回到唐朝,受封為左威衛(wèi)將軍,不久之後就去世了。

在泥涅師師客居吐火羅期間的延載元年(694),武三思帥四夷酋長請鑄銅鐵為天樞立於端門之外,銘紀(jì)功業(yè),黜唐頌周。諸胡聚錢百萬億,買銅鐵不能足,賦民間農(nóng)器以足之。其高一百五尺,徑十二尺,八面,各徑五尺,下為鐵山,周百七十尺。武后自書其榜曰大周萬國頌德天樞。[9]阿羅憾在召諸蕃王聚錢方面立下過大功。這成為他景雲(yún)元年(710)去世之前又一件值得刊石以記的大事。

五、拂菻問題

上文已經(jīng)提出,阿羅憾碑上的拂菻、《贊德瓦赫蘭耶斯恩》第4章第58節(jié)與其他中亞民族一起提到的Hrōmāyīg(拂菻人)、伊朗傳本《本達(dá)希申》第33章第27節(jié)記載的將統(tǒng)治一年的Hrōmīg(拂菻人)都不是指拜占庭,而是指吐火羅。富安敦已經(jīng)指出,搞清楚唐朝給予阿羅憾的官方頭銜中的拂菻是指羅馬東邊地、忽懍,還是泛指西域,有很大的歷史重要性。我們關(guān)於這個時代的國際形勢的概念將因為這個問題的結(jié)論如何而大不相同。希望將來有人會小心分析這個問題,對榎一雄和岑仲勉的觀點(diǎn)給予應(yīng)有的注意,雖然他越來越相信,羅馬東邊地與阿羅憾無關(guān)。[10]

我們在上文中把阿羅憾碑上的拂菻及相關(guān)史料中的Hrōm比定為吐火羅,從時代與歷史、地理背景來講,都可以言之成理,但是最大的障礙在於:為什麼當(dāng)時漢人和伊朗人有時會把吐火羅稱為拂菻。我們先介紹西方學(xué)者對新舊《唐書》中西域傳罽賓國條記載的拂菻罽婆實為 Frōm Kesar (羅馬凱撒)之音譯的研究, 追溯 悒怛王也可能稱過拂林凱撒,貴霜王肯定曾稱過凱撒,併介紹關(guān)於《新唐書》小勃律條的拂林可能即拂林罽娑之縮寫的意見,最後分析吐火羅與貴霜、悒怛、罽賓的關(guān)係,假設(shè)吐火羅統(tǒng)治者也可能擁有過這個頭銜,這是漢人和波斯人有時稱吐火羅為拂菻的原因。

關(guān)於拂菻這個地名,曾有多種解釋,讀者可參考有關(guān)論著,在此不贅。法國學(xué)者伯希和首先提出,拂菻一詞本自波斯人對羅馬帝國的稱謂Frōm或Hrōm,目前已經(jīng)為學(xué)術(shù)界所普遍接受。[11]

在藏文《于闐國授記(Lihi-yul-lun-bstan-pa)》中,曾說到:

淨(jìng)土(Hgu-gzan)寺的建築者尉遲散瞿羅摩(Vijaya Sangrāma)王

與他的 王妃 --甫羅姆格薩爾(Phrom Ge-sar)的女兒胡朗加(Hu-ron-ga) 生有兩個女兒,她們都出 家修行為阿羅漢(Arhats)。[12]

哈馬塔認(rèn)為,這裏的甫羅姆格薩爾(Phrom Ge-sar)意為羅馬凱撒, 也即

漢文史料中的罽賓王拂林罽娑。[13]烏瑞認(rèn)為,這一勘同可視為定說。[14]

洪巴赫和哈馬塔幾乎同時發(fā)現(xiàn),漢文史料中的拂菻罽婆實為伊朗語頭銜 Frōm Kesar(羅馬凱撒)之音譯。[15]他們所使用的漢文史料出自《新唐書》及 《冊 府元龜》,《新唐書》卷 二二一上西域傳罽賓國條云:

罽賓國(Kapisa)在蔥嶺南,隋漕國也,距京師萬二千里而嬴,南距 舍衛(wèi)(Sravasti)三千里。王居修鮮城,常役屬大月支。......國人共傳王始祖馨孽(Xingil),至曷擷支(Qarγ?laci)傳十二世。顯慶三年(658),以其地為修鮮都督府。開元七年(719),遣使獻(xiàn)天文及祕方奇藥。天子冊其王為葛羅達(dá)支特勤( Qarγ?laci tegin)。後烏散特勤灑(Horsān tegin ?āhi)年老,請以子拂菻罽婆嗣,聽之。天寶四年(745),冊其子勃匐準(zhǔn)為襲罽賓及烏萇(Udyāna)國王。

《冊府元龜》卷九載:開元二十六年(738)十月,

罽賓國王烏散(特)勤灑以年老,上表請立其嫡子拂林罽婆嗣位,從 之。乃封拂菻罽婆為罽賓國王。自康國以下,皆降書宣慰冊封。

哈馬塔指出,拂菻罽婆的”婆”非??赡苁恰辨丁钡墓P誤,正確的寫法應(yīng)該是拂林罽娑,唐代西北方言讀若pfvyr-lium-kie-sa,是伊朗語尊號*Frōm Kēsar (羅馬[=拜占庭]皇帝)的音譯。[16]洪巴赫則在一種錢幣上釋讀出巴克特里亞文錢銘: φρομο κησαρο βαγο χοαδηο,意為:”拂林罽娑, 君主和統(tǒng)治者?!盵17]1987年,洪巴赫又發(fā)現(xiàn),在一種大食總督發(fā)行的錢幣的邊緣上打印了一圈巴克特利里亞文,釋讀為:φρομο κησαρο βαγο χοαδηο κιδο βο ταζικανο χοργο οδο σαο βο σαβαγο ατο ι μο βο γαινδο,意為:”拂林罽娑,君主陛 下,打敗了大食人,[向他們]征稅。因此他們送來了這錢?!盵18]由此可見當(dāng)年拂林罽娑之八面威風(fēng)。

但是,哈馬塔與洪巴赫對拂林罽娑一語的起因理解不同。哈馬塔認(rèn)為,突厥沙希(?āhis)王朝時出現(xiàn)這個尊號肯定是令人驚異的,但是從歷史的觀點(diǎn)來看也不難理解。根據(jù)漢文史料,719年拂林國王(拜占庭皇帝)遣吐火羅(Toxaristān)大首領(lǐng)向中國朝廷進(jìn)貢。謝德(H. H. Schaeder)令人信服地論証了這一記載的可 靠,同時清楚地闡明了它的歷史真實性。這個使團(tuán)把718年拜占庭對阿拉伯人的歷史性勝利的消息帶到了遠(yuǎn)東。因為這個使團(tuán)通過吐火羅前往中國,戰(zhàn)勝阿拉伯人的消息顯然迅速傳遍了整個伊朗東部和中亞。顯然可見,烏散特勤灑的王朝對阿拉伯人的征服進(jìn)行了如此英勇的鬥爭,他剛登基不久,于是就把他的兒子命名為拂林罽娑(Frōm Kesar)”羅馬(=拜占庭)皇帝”。[19]

洪巴赫指出,這個假設(shè)有年代方面的困難。根據(jù)漢文史料,拂林罽娑的兒子勃匐準(zhǔn)於745年襲”罽賓及烏萇國王”。[20]拂林罽娑不大可能生於719年,也沒有任何理由假設(shè)拂林罽娑改名為勃匐準(zhǔn)。

可能考慮到年代方面的矛盾,在《中亞文明史》第3卷第16章中,哈馬塔假設(shè)烏散特勤灑在719年兒子的成人典禮上把他命名為拂林罽娑。[21]

洪巴赫提出了不同的思路:拂林罽娑可能不是個人的名字,而是國君的尊號。這個尊號至少可以追溯到悒怛時代。悒怛從東面威脅薩珊帝國就像拜占庭從西面威脅它一樣。當(dāng)悒怛占據(jù)保存希臘文明遺蹟?shù)陌涂颂乩飦喓涂Σ紶枙r,他們覺得有充分的理由採用拜占庭皇帝的尊號。有一種悒怛錢幣上面有錢銘..omo,前面有一、二個字母難以確定,可以擬搆為Fromo,意為”拂林”,可能是Fromo Kēsaro (拂林罽娑)的縮寫。[22]

筆者在通訊中請教余太山,悒怛是否可能採用拂林罽娑這樣的尊號?他的回答是肯定的,併提醒我注意貴霜王也有稱凱撒之例。在印度距巴格尼拉布 (Bāgnilāb)兩英里的阿拉(āra)古井中發(fā)現(xiàn)一塊銘文,上面迦膩色伽二世或三世 (Kanishka II或III)稱mahārāja rājatirāja devaputra kaisara,意為偉大的國王、 王中之王、天子、凱撒。[23]這反映了貴霜人與羅馬人的頻繁接觸,以及貴霜人要與羅馬人平起平坐的雄心。

洪巴赫在刊布新的拂林罽娑錢幣時,曾對一條眾所周知的漢文史料提出新解?!缎绿茣肪矶晃饔騻餍〔蓢鴹l載:

天寶六載(747),詔副都護(hù)高仙芝伐之。......仙芝至,斬為吐蕃者, 斷娑夷橋。是暮,吐蕃至,不能救。仙芝約王降,遂平其國。于是拂林、大食諸胡七十二國皆震恐,咸歸附。

沙畹將這裏的拂林理解為拜占庭。[24]洪巴赫認(rèn)為,這裏把拂林與大食、吐蕃並列,但是從歷史背景來說,這裏的拂林不像指羅馬。這裏的拂林當(dāng)為拂林罽娑的縮寫,可能指拂林罽娑本人,或者他的兒子勃匐準(zhǔn)(如果拂林罽娑本人在745年已經(jīng)去世的話)。[25]

綜上所述,貴霜王曾稱凱撒,悒怛王可能稱過拂林凱撒,罽賓王肯定稱過拂林罽娑,《新唐書》小勃律條的拂林可能指罽賓,那麼介乎悒怛稱霸與罽賓崛起之間、一度稱雄的吐火羅是否也可能使用過拂林罽娑(羅馬凱撒)這樣的尊號呢?從吐火羅與貴霜、悒怛、罽賓的關(guān)係來分析,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新唐書》卷二二一西域傳記載,吐火羅,古大夏地。又說,大月支西過大宛,擊大夏而臣之,治藍(lán)氏城。大夏即吐火羅也。希臘亞歷山大大帝遠(yuǎn)征中亞後,希臘人在阿姆河以南、以巴克特拉(Bactra,藍(lán)氏城)為首都所建立了巴克特里亞(Bactria)王國。希臘文化對此地區(qū)有深遠(yuǎn)影響。[26]

據(jù)《後漢書》卷八八西域傳,大月氏遷於大夏後,分其國為貴霜等五翕侯。後百餘歲,貴霜翕侯丘就卻攻滅四翕侯,自立為王,國號貴霜。貴霜帝國與羅馬保持著密切的關(guān)係,時有貴霜使團(tuán)抵達(dá)羅馬,丘就卻(Kujula Kadphises)的有些銅 幣背面的像是模仿羅馬皇帝克勞丟(Claudius)的錢幣鑄造的,羅馬用大量錢幣購買貴霜的絲綢和香料。閻膏珍(Vima Kadphises)在貴霜?dú)v史上第一個發(fā)行了金 幣,與羅馬後期金幣的重量標(biāo)準(zhǔn)一致。著名的健馱邏藝術(shù)則反映了希臘-羅馬藝術(shù)對貴霜的影響。1967年發(fā)現(xiàn)了閻膏珍的用三種文字寫的碑銘,其中一種是用希臘字母記錄巴克特里亞語。從而表明巴克特里亞文的文獻(xiàn)可以追溯到閻膏珍時代。[27]在這種背景下,迦膩色伽二世(或三世)採用凱撒的尊號就併不令人驚異了。

《洛陽伽藍(lán)記》卷五載,宋雲(yún)於神龜二年(519)十月之初,至嚈噠國。受諸國貢獻(xiàn),南至牒羅、北盡敕勒、東被于闐、西及波斯,四十餘國皆來朝貢??稍^此時悒怛已經(jīng)征服整個吐火羅。悒怛採用的文字是後期巴克特里亞文。[28]上文提到的悒怛錢幣上的銘文(φρ)ομο(拂林)就是用巴克特利亞文寫的。

約563年,薩珊王朝與突厥瓜分悒怛,阿姆河以南歸薩珊王朝。571/572年,突厥征服了以前屬於伊朗的悒怛領(lǐng)土,兵鋒直達(dá)喀布爾地區(qū)。突厥統(tǒng)治下的吐火羅地區(qū),各國國王和軍隊的主要成份多為突厥人,當(dāng)?shù)鼐用駝t仍然有許多是悒怛人。

比魯尼在其《麥斯歐迪天文學(xué)和占星學(xué)原理》中寫道:吐火羅斯坦”在過去是al-Hayatila[悒怛人]的國 家?!备鶕?jù)現(xiàn)代研究者們的意見,伊斯蘭地理術(shù)語 Haital(悒怛)”很長時期中是指烏滸水上游以南的吐火羅(Tuxāristān)和拔特山(Badax?an)地區(qū),以及烏滸水以北的赤鄂衍那(Chāganiān)、久越得犍 (Qubādiyān)、骨咄(Xuttal)和沃沙(Wax?)地區(qū)?!盵29]

根據(jù)《大唐西域記》第1卷記載,吐火羅國故地所用的文字”字源二十五言”,就是指用24個希臘字母加1個新造字母的後期巴克特利亞文。[30]這正是悒怛通行的文字?!段饔蛴洝肪硎涊d:

呬摩呾羅國,覩貨邏國故地也,......其婦人首冠木角,高三尺餘,前有兩岐,表夫父母。上岐表父,下岐表母,隨先喪亡,除去一岐。舅姑俱沒,角冠全棄。其先強(qiáng)國,王,釋種也,蔥嶺之西,多見臣服。境鄰?fù)回?,遂染其俗,又為侵掠,自守其境。故此國人流離異域,數(shù)十堅城,各別立主。

馬迦特疑呬摩呾羅是Hēmatāla之對音,可能是梵文對Hephthal=嚈噠一字之轉(zhuǎn)寫(《伊蘭考》,頁239)?!堵尻栙に{(lán)記》卷五載嚈噠國王妃”頭帶一角,長八尺,奇長三尺,以玫瑰五色裝飾其上......自餘大臣妻皆隨,傘頭亦似有角,”故當(dāng)?shù)亍眿D人首冠木角”,疑為嚈噠的風(fēng)俗習(xí)慣。[31]玄奘記述的吐火羅故地,基本上是悒怛故地。《冊府元龜》卷九六一也記載:”吐火羅國在蔥嶺西,與悒怛雜居,......婦人五夫則角飾戴五角,十夫則戴十角。”

《新唐書》卷二二一下西域傳也說,吐火羅”與悒怛雜處”?!秲愿敗肪?九載,”開元十七年(729)正月,冊吐火羅骨咄祿頡達(dá)度(Qutluγ Ton Tardu)為吐火羅葉護(hù)、悒怛王?!蔽覀兺茰y,吐火羅葉護(hù)有可能上承貴霜、悒怛,擁有拂林罽娑(羅馬凱撒)的尊號。

吐火羅與罽賓關(guān)係密切。罽賓即迦畢試,雖然不在玄奘所說的吐火羅故地的範(fàn)圍內(nèi),但《西域記》說其”文字大同覩貨邏國”。玄奘約於630年經(jīng)過健馱邏國,《西域記》卷二記載:

健馱邏國東西千餘里,南北八百餘里,東臨信度河。國大都城號布路 沙布邏,周四十餘里。王族絕嗣,役屬迦畢試國。

可見當(dāng)時罽賓國的國土包括迦畢試、健馱邏,即今天從阿富汗喀布爾到巴基斯坦白沙瓦(當(dāng)時稱布路沙布邏)的喀布爾河流域,也就是相當(dāng)於缽羅婆文獻(xiàn)中的迦布羅斯坦(Kāwulistān)。

當(dāng)時罽賓(迦畢試-健馱邏)從屬於吐火羅。[32]上文已經(jīng)引用過的《冊府元龜》卷九九九所載開元六年(718)阿史那僕羅上書証明,在僕羅祖父時代,即顯慶年間(656-660),吐火羅葉護(hù)是管轄罽賓的。

在大食人的入侵下,吐火羅國突厥葉護(hù)的權(quán)力大為削弱,鑄幣地點(diǎn)被占領(lǐng),到八世紀(jì)初就停止鑄幣了。開元十五年(727)抵達(dá)安西的慧超在《往五天竺國傳》說:

至吐火羅國。王住城名為縛底耶。見今大寔兵馬,在彼鎮(zhèn)押。其王被 逼,走向東一日程,在蒲特山住,屬大寔所管。

縛底耶即缽羅婆文獻(xiàn)中的巴爾赫(Balx),大寔即大食,蒲特山即拔特山,龍朔年間(661-663)設(shè)苑湯州,屬於吐火羅,這時吐火羅王失去主要地區(qū),只能避居此地。

與此同時,在罽賓(迦畢試-健馱邏)國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突厥族王朝,開始鑄造一種新的錢幣,錢幣上的國王肖像戴一頂有三個月牙或三叉戟的王冠。這標(biāo)志著悒怛傳統(tǒng)的回歸,清楚地宣示了獨(dú)立於吐火羅葉護(hù)。[33]

開元年間這個王族控制著罽賓(Kapisa,今阿富汗喀布爾一帶)、健馱邏(Gandhara,今巴基斯坦白沙瓦一帶),勢力鼎盛,甚至使大食總督望而生畏。罽賓可能是勢力超過吐火羅以後,從吐火羅那裡把拂林罽娑的尊號接過來的。《新唐書》西域傳小勃律條因而把罽賓稱為拂林。

我們有理由假設(shè),顯慶年間罽賓尚在吐火羅勢力範(fàn)圍之下,吐火羅一時稱雄,可能先於罽賓而擁有拂林罽娑(羅馬凱撒)的尊號,因此吐火羅有時也就在漢文和缽羅婆文資料中被稱為拂林(Hrōm)了。

五、結(jié)語

根據(jù)以上研究,我們可以把阿羅憾的生平擬搆如下:

《贊德瓦赫蘭耶斯恩》等啟示錄性質(zhì)的文獻(xiàn)原本可能形成於薩珊王朝時代或更早。這種文獻(xiàn)講到突厥大規(guī)模入侵伊朗,應(yīng)當(dāng)是指563年突厥和薩珊瓜分悒怛之後不久,越過阿姆河,併吞原來屬於薩珊的悒怛故地。瓦赫蘭的父親就是在這個時代出生的。他是薩珊王族的旁支,年齡甚大才娶妻生下瓦赫蘭。

阿羅憾生於616年,從小由國王的女僕照料。他十四、五歲時,正當(dāng)胡司洛二世之女普蘭杜赫特、阿扎米杜赫特相繼為女王。從這時起,不到兩年時間先後有12位國王繼位,每王在位時間平均不足兩個月。薩珊王朝日益衰敗。632年伊嗣俟繼位,636年大食攻入伊朗,伊嗣俟屢戰(zhàn)皆敗,帶著王族和宮廷人員一路東撤,逃往伊朗東部邊境木鹿。651年伊嗣俟在木鹿被殺,其子卑路斯繼位,投吐火羅葉護(hù)獲免。卑路斯遣使向唐朝告難,唐高宗以路遠(yuǎn),不能救之。尋而大食兵退,吐火羅遣兵援立卑路斯於塞斯坦的疾陵城。阿羅憾當(dāng)隨卑路斯在吐火羅、塞斯坦一帶活動。

薩珊王朝滅亡之際,波斯人根據(jù)《贊德瓦赫蘭耶斯恩》,盛傳此時為蘇魯支降生後一千年之末,烏希達(dá)爾已經(jīng)出生在塞斯坦的卡揚(yáng)塞湖畔,將蒙受啟示,成為先知。一個名叫瓦赫蘭的英雄將幫助他擊敗伊朗諸敵。這個神話中的瓦赫蘭就應(yīng)在同名的阿羅憾身上。因此,阿羅憾在波斯人中有極大的威望。

顯慶二年(657)唐朝平定了西突厥阿史那賀魯,數(shù)年間在鐵門以北的西突厥故地設(shè)置羈縻府州,併考慮在鐵門以南、印度河以北地區(qū)也全面建立羈縻體制。當(dāng)時鐵門以南地區(qū)以吐火羅為最強(qiáng)。由於阿羅憾在中亞伊朗族裔和外族瑣羅亞斯德教信徒中被視為救世英雄瓦赫蘭,又主持對唐聯(lián)盟事宜,顯慶年中,唐高宗以其功績有稱,名聞西域,遣使召到長安,即授將軍北門右領(lǐng)使,侍衛(wèi)驅(qū)馳。在此期間阿羅憾向唐朝當(dāng)局介紹了鐵門以南、印度河以北的政治、軍事形勢,為唐朝全面設(shè)置羈縻府州體制作好了準(zhǔn)備。顯慶四年(659)八月,高宗御撰并行書《唐西域紀(jì)聖德碑》,飛白題額,交給阿羅憾與王名遠(yuǎn),準(zhǔn)備在吐火羅立碑。

龍朔元年(661)時機(jī)成熟,不僅卑路斯請兵,而且吐火羅主動款塞,于是唐高宗派阿羅憾與王名遠(yuǎn)率領(lǐng)蕃、漢軍隊前往西域。他們渡過烏滸水,以縛喝為活動中心,在那裡立下了高宗御書的紀(jì)功碑。分遣使節(jié)前往十多個國家建立羈縻都督府。阿羅憾本人前往迦布羅斯坦(Kāwulistān),即喀布爾河流域的罽賓-健馱邏王國,設(shè)置修鮮都督府,作為疾陵城的波斯都督府的後援,有力鼓舞了當(dāng)?shù)厝说挚勾笫橙肭值男判?。仍然保持?dú)立的瑣羅亞斯德教政權(quán),如裡海地區(qū)的陀拔斯單諸國,或是仍然有很強(qiáng)的瑣羅亞斯德教社團(tuán)的地區(qū),如帕爾斯,紛紛派兵前來支援。這段歷史後來被寫進(jìn)《本達(dá)希申》和《贊德瓦赫蘭耶斯恩》,附麗在救世英雄瓦赫蘭身上,成為我們今天看到的文本。阿羅憾和王名遠(yuǎn)完成建立羈縻體制的任務(wù)後返回唐朝復(fù)命。

白衣大食卷土重來,約於663年征服塞斯坦,攻克迦布羅。卑路斯只得重又流亡吐火羅。咸亨四年(673)卑路斯回到唐朝首都長安,授右武衛(wèi)將軍,儀鳳二年(677)奏請於長安禮醴泉坊置波斯胡寺,不久去世。

677年,唐朝立卑路斯之子泥涅師師為波斯王。調(diào)露元年(679)至永淳元年(682)間,唐朝曾設(shè)立波斯軍,送泥涅師師復(fù)王其國。泥涅師師只得到唐朝有限兵力的護(hù)送,無法收復(fù)疾陵城,只能客居吐火羅二十餘年。景龍二年(708)泥涅師師回到唐朝,授左威衛(wèi)將軍,不久去世。阿羅憾則以蕃王中地位最高者的身份,於延載元年(694)召諸蕃王,建造天樞,最能說明當(dāng)時四夷蕃人對武周政權(quán)的大力支持。

從阿羅憾與王名遠(yuǎn)在吐火羅立碑,分置州縣的661年到阿羅憾去世的710年,半個世紀(jì)中,中亞形勢幾經(jīng)變化:從大食方面來說,663-671年,哈里發(fā)穆阿威葉完成了對呼羅珊的征服。673年大食人開始出征河中等地,但是主要是掠奪性的襲擊,每年都要返回呼羅珊過冬,併不在河中停駐。只是705年屈底波任呼羅珊總督之後,才開始策劃占據(jù)河中等地。因此當(dāng)?shù)刂T國始終保持著不同程度的獨(dú)立,只要交通順暢,就可以遣使唐朝。對唐朝方面來說,併無意於出兵援助中亞諸國與大食決戰(zhàn),只是在力所能及的範(fàn)圍內(nèi),支持他們保持獨(dú)立,避免被大食、吐蕃或其他強(qiáng)國所併吞。唐朝主要關(guān)心的是吐蕃和突厥,因為他們的稱霸會直接威脅安西四鎮(zhèn)的安危,甚至威脅關(guān)中。只要中亞諸國不落入吐蕃和突厥汗國的控制之下,繼續(xù)維持與唐朝的朝貢關(guān)係,唐朝對蔥嶺(帕米爾)以西的形勢就相當(dāng)滿意了。因此,阿羅憾碑上說,自從他差充拂菻國(吐火羅)諸蕃招慰大使,併於拂菻(吐火羅)西界立碑以來,”諸國肅清,於今無事。豈不由將軍善導(dǎo)者,為功之大矣”。看來這并非過甚其辭。這裏的諸國,當(dāng)指蔥嶺以西諸國,不大可能指拜占庭。如果我們相信阿羅憾在中亞伊朗族裔中被視為千年之末的救世英雄瓦赫蘭,就可以理解為什麼唐朝會承認(rèn)蔥嶺以西諸國肅清,與他”宣傳聖教,實稱蕃心”是分不開的;可以理解為什麼唐朝會授予他比卑路斯、泥涅師師更高的爵位:正二品的上柱國和金城郡開國公。

阿羅憾去世後半個世紀(jì)間,中亞形勢雖然變化甚多,但是他協(xié)助建立的羈縻體制,直到安史之亂前夕(755),併未動搖。唐朝未曾重新設(shè)立或調(diào)整羈縻府州,而是改用封王的形式重申自己的宗主權(quán)。唐朝重點(diǎn)經(jīng)營的一個地區(qū),是《本達(dá)希申》中記載的瓦赫蘭活動的迦布羅斯坦及鄰近地區(qū)。唐朝於738年封拂林罽娑為罽賓國王、745年封勃(匐)準(zhǔn)為罽賓及烏長國王,仍授驍衛(wèi)將軍。罽賓國王烏散特勤灑的姪兒誓屈爾(Zigil)占據(jù)漕矩吒(Zabulistan),開元八年(720)天子冊葛達(dá)羅支頡利發(fā)誓屈爾為王。在罽賓併吞烏長之前的開元八年,唐也曾冊封過烏長國王。

唐朝連絡(luò)的另一個地區(qū)是《贊德瓦赫蘭耶斯恩》中講到的派兵援助瓦赫蘭

的陀拔斯單。天寶三載(744)封陀拔薩憚(Tabaristan)王為恭化王,六載(747)封陀拔斯單國王忽魯汗為歸信王。

唐朝更為關(guān)心的,自然是阿羅憾當(dāng)年活動的中心--吐火羅諸蕃。識匿雖然不是吐火羅故地,但玄奘說它文字同吐火羅國,顯慶年間也屬吐火羅諸蕃之一,此地可以支援唐朝與吐蕃作戰(zhàn)。開元十二年,授其王金吾衛(wèi)大將軍。天寶六載(747),王跌失伽延從討勃律,戰(zhàn)死。擢其子都督、左武衛(wèi)將軍,給祿居藩。怛沒曾設(shè)姑墨州都督府,天寶六載(747)封怛沒國王謝沒為奉順王。骨咄曾設(shè)置高附都督府,因其與大食鄰境,大食煽誘為虐,守節(jié)不從,潛布款誠於朝廷,開元八年 (720)冊立其國王。天寶十一載(752),冊其國王羅全節(jié)為葉護(hù),授驃騎大將軍。護(hù)蜜曾設(shè)鳥飛州都督府,地當(dāng)四鎮(zhèn)入吐火羅道,即今阿富汗的瓦罕走廊,在對吐蕃的鬥爭別重要。開元八年(720)冊立其王。二十年(732),護(hù)密王發(fā)卒,封其弟護(hù)真檀為護(hù)密國王。二十一年(733)護(hù)密國真檀來朝,宴於內(nèi)殿,授左金吾衛(wèi)將軍員外。天寶元年(742)以王子頡里匐遣使上表,請背吐蕃來屬,賜鐵券。八載(749)國王羅真檀來朝,請宿衛(wèi),授左武衛(wèi)將軍留宿衛(wèi)。

狹義的吐火羅勢力遠(yuǎn)非顯慶年間可比,但是仍與唐朝唇齒相依。開元六年(718)阿史那僕羅的上書中,說明了吐火羅與唐朝的關(guān)係:

僕兄般都泥利承嫡繼襲,先蒙恩敕,差使持節(jié)就本國冊立為王。然吐 火羅葉護(hù)積代已來於大唐忠赤,朝貢不絕。本國緣接近大食、吐蕃,東界又是四鎮(zhèn),僕羅兄每徵發(fā)部落下兵馬討擊諸賊,與漢軍相知,聲援應(yīng)接,在於邊境,所以免有浸漁。

開元十五年(727)吐火羅葉護(hù)曾遣使上言,因受大食欺苦,國土必遭破散

,求防守天可汗西門不得,希望唐朝援救。開元十七年(729)冊吐火羅骨咄祿頡達(dá)度為吐火羅葉護(hù)、悒怛王。天寶八載(749),鄰胡羯師謀引吐蕃攻吐火羅,于是葉護(hù)上表,思一破兇徒,開得大勃律已東,直至于闐、焉耆、沙、涼、瓜、肅已來,吐蕃不敢停住。葉護(hù)丐安西兵助討,帝(玄宗)為出師破之。

從上引史料可以看到,唐朝與吐火羅諸蕃實為唇齒相依,共同牽制阻遏吐蕃和大食的擴(kuò)張。給吐火羅諸蕃封王,實際上是龍朔元年設(shè)置羈縻府州的繼續(xù)。而一旦唐朝因安史之亂,無力維護(hù)羈縻體制,任憑吐火羅諸蕃喪失獨(dú)立,唐朝自己的安西四鎮(zhèn)也就唇亡齒寒了。西域一失,吐蕃甚至可以直接威脅關(guān)中京畿重地。

不過即使安史之亂期間,至德元載(756)五月,馬嵬坡兵變,玄宗尤謂肅

宗曰:”汝勉之,勿以吾為念。西北諸胡吾撫之素厚,汝必得其用?!保ā顿Y治通鑑》卷二一八)玄宗把平定內(nèi)亂的希望之一寄託在西北諸胡的精銳軍隊上。這裏所說的西北諸胡,就包括吐火羅諸蕃。乾元元年(758)七月,吐火羅葉護(hù)烏那多併九國首領(lǐng)來朝,請助國討賊。帝令赴朔方行營。(《冊府元龜》卷九七一)吐火羅諸蕃在戰(zhàn)爭中發(fā)揮了什麼樣的作用,史無明文。但是可以肯定,阿羅憾出使西域,建立了唐朝與吐火羅諸蕃的密切關(guān)係,其深遠(yuǎn)影響差不多延續(xù)了半個世紀(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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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地名對照表

玄奘《大唐西域記》(629-643年)

《唐書》地理志(661年)、西域傳

《冊府元龜》阿史那特勤僕羅上書追述七世紀(jì)中葉吐火羅轄地

慧超《往五天竺國傳》(727年以前)

覩貨邏

活國(昆都士 )

忽懍國(胡爾姆)

缽鐸創(chuàng)那國(巴 達(dá)哈商 )

1.月氏都督府

吐火羅

阿緩城

杞惟州

昏磨城

苑湯州

拔特山

吐火羅

勃特山

吐火羅

蒱特山

縛底耶

縛喝國(巴爾赫)

2.大汗都督府

嚈噠部落

悒達(dá)國

漕矩吒國

鶴悉那城(加

玆尼)

3.條支都督府

訶達(dá)羅支國

謝[風(fēng)日]國

謝[風(fēng)日]國(社護(hù)羅薩他那)

愉漫國(杜尚別)

4.天馬都督府

解蘇國數(shù)瞞城

解蘇國

珂咄羅國、鑊沙國(瓦克什與噴赤二河之間)

5.高附都督府

骨咄施沃沙城

骨吐國

骨咄國

迦畢試國(貝格蘭姆)

6.修鮮都督府

罽賓國

罽賓國

罽賓國

梵衍那國

7.寫鳳都督府

帆延國

范延國

犯引國(巴米揚(yáng))

赤鄂衍那國(迭腦)

8.悅般州都督府

石汗那國

石汗那國

胡寔健國(希巴爾甘)

9.奇沙州都督府

護(hù)時犍國

護(hù)時健國

呾蜜國(特爾梅玆)

10.姑墨州都督府

怛沒國怛沒城

11.旅獒州都督府

烏拉喝國(安德

胡伊)

呾剌健國(穆爾加布河流域)

12.昆墟州都督府

多勒建國

拘謎陀國(喀爾提錦)

13.至拔州都督府

俱密國

達(dá)摩悉鐵帝國

14.鳥飛州都督府

護(hù)密多國

護(hù)密國

胡蜜國(瓦罕)

鞠和衍那國(庫巴的安)

15.王庭州都督府

久越得犍國

久越得建國

波剌斯國

16.波斯都督府

波斯國

疾陵城(札蘭 杰)

波斯國

尸棄尼國(舒格南)

識匿

石匿國

識匿國

健馱邏國

布路沙布邏(白 沙瓦)

建馱羅國

烏仗那國(斯瓦特)

烏萇

烏長國

[1] Shaban, 1970, p. 28; Wang Xiao-fu, 1992, 頁94。

[2] Harmatta, J. “Sino-Iranica”, Acta Antiqua Academiae Scientiarum Hungaricae, Budapest, v. 19 (1971), p.141.

[3] Shaban, 1970, p.28.

[4] Bd., 33.21 (pp. 277-8); Cereti, 1996, p. 631; Cereti, 2000, pp. 200-201.

[5] Cereti, 1996, p. 631-632.

[6] 姜伯勤,《敦煌吐魯番文書與絲綢之路》,文物出版社,1994年,頁37-50。

[7] 孫繼民,《吐魯番〈唐尚書省牒〉殘卷考釋》,《敦煌研究》1990年第一期,頁86-7。

[8] 榮新江,《吐魯番文書〈唐某人自書歷官狀〉所記西域史事鉤沉》,《西北史地》,1987年第四 期,頁53-55。

[9] 榮新江,《胡人對武周政權(quán)之態(tài)度--吐魯番出土〈武周康居士寫經(jīng)功德記碑〉??肌?,原載 《民大史學(xué)》第1期,1996年,收入榮新江,《中古中國與外來文明》,北京:三聯(lián)書店,2001年,頁215-216。

[10] Forte, 1996, p. 394.

[11] Zhang Xinglang, 1978, 卷一,頁79-85;Pelliot, P., “Le nom de Fou-lin”, in Journal Asiatique, 1 lème série, t.3, Mars-Avril 1914, 498-499; 白鳥庫吉,《大秦國及拂菻國考》、《拂菻問題的新解 釋》見白鳥庫吉著,王古魯譯,《塞外史地論文譯叢》,商務(wù)印書館,1939年,第一輯,頁36-40,258-269;勞費(fèi)爾著,林筠因譯,《中國伊朗編》,商務(wù)印書館,1964年,頁260-263。關(guān)於格薩爾王的名字是否源自羅馬凱撒,參見:石泰安,《〈格薩爾王傳〉引言》,載《格薩爾研究集刊》,第一集,中國民間文藝出版社,1985年,頁247:”可以肯定格薩爾最初是希臘而後又是突厥語中Kaisa(國王或皇帝)的另一種寫法,而沖木或高唱,代表伊朗語的R?m一詞,R?m的意思是東羅馬或土耳其的安那托利亞。”另參見《〈格薩爾王傳〉研究文集》,四川民族出版社,1986年,頁27,75,107,118,244-5。

[12] 寺本婉雅,《于闐國史》,京都:丁子屋書店,大正十年(1921),頁46;F. W. Thomas, Tebetan Literary Texts and Documents concerning Chinese Turkestan, vol. 1, London, 1935, p. 131; 參閱同書,vol.1, pp. 119, 254, 273; vol. 2, London, 1951, pp. 287-292; F. W. Thomas, “Extracts from the Tibetan Accounts of Khotan”, in A. Stein, Ancient Khotan, Oxford, 1907, p. 582; 張廣達(dá)、 榮新 江,《于闐史叢考》,上海:上海書店,1993年,頁289。Hu-Ron-Ga或作Hu-rod-ga。

[13] Harmatta, 1969, pp. 410-411.筆者不諳藏文,本文初稿未用哈馬塔的這一假設(shè)。在會議上宣讀本文 後,榮新江肯定,藏文《于闐國授記》中的Phrom Ge-sar就是拂林罽娑。

[14] G. Uray, “The old Tibetan sources of the history of Central Asia up to 751 A. D.: a survey”, in J. Harmatta, ed. Prolegomena to the sources on the sitory of pre-Islamic Central Asia, Budapest, 1979, pp. 295-298.承榮新江通訊提示,特此致謝。

[15] Humbach, H., Baktrische Sprachdenkm?ler. 1. Wiesbaden 1966, 11-24; Harmatta, 1969.

[16] Harmatta, 1969, pp. 409-412.

[17] Humbach, H., Baktrische Sprachdenkm?ler. 1. Wiesbaden 1966, pp. 20-23; History of civilizations of Central Asia, v. 3, pp. 380-381.

[18] Humbach, 1987; History of civilizations of Central Asia, v. 3, p. 382.

[19] Harmatta, 1969, p. 412.

[20] Humbach, 1983, p. 305-306.

[21] History of civilizations of Central Asia, v. 3, p. 380.

[22] Humbach, 1983, p. 306.

[23] Konow, S. “The Ara inscription of Kanishka II: the year 41”, in Epigraphia Indica, v.XIV, pp. 130, 141-3; History of civilizations of Central Asia, v.2, pp. 261, 323; 馬宗達(dá)等合著,張澍霖等合譯,《高 級印度史》,商務(wù)印書館,1986年,上冊,頁132。

[24] Chavannes, 1935, 頁113。

[25] Humbach, 1987, pp. 84-85.

[26] History of civilizations of Central Asia, v. 2, pp. 103-129; 405-408; Wang Xin, 2001, 頁45,93-111。

[27] History of civilizations of Central Asia, v. 2, pp. 256-258, 422-433.

[28] History of civilizations of Central Asia, v.3, p. 148, 116-118.

[29] History of civilizations of Central Asia, v.3, p. 177.

[30] History of civilizations of Central Asia, v.3, pp. 136, 386.

[31] 季羨林等校注,《大唐西域記校注》,中華書局,1985年,頁970。

篇10

《網(wǎng)游之三國神話》作者:重生武大郎;

《重生在三國》作者:妖惑天下;

《穿越清朝當(dāng)皇帝》作者:關(guān)古威;

《錦繡大明》作者:路人家;

《躍馬大唐》作者:大蘋果;

《三國之小兵傳奇》作者:流云;

《大明虎賁》作者:挑燈看劍;

《重生之大明攝政王》作者:曉風(fēng);

《狼行三國》作者:諸葛不要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