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馬民間藝術(shù)論文

時間:2022-04-10 11: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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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馬民間藝術(shù)論文

一、紙馬的歷史源流

紙馬屬于中國民間木版畫中的一種,隨著中國印刷術(shù)的發(fā)明和使用而發(fā)展繁榮,根植于人們的各種神靈信仰,附加不同的功能,通過各種儀式達到祈福禳災的功能。這種工具的使用是對歷揮相似功能的祭祀活動的一種延續(xù)和替代。清代王棠《知新錄》中記載:“唐明皇瀆于鬼神,王玙以紙為幣,用紙馬以祀鬼神?!贝颂幍募堮R并非現(xiàn)在使用的木版畫,而是一種犧牲的替代物。秦時祭祀神靈用馬,后以紙馬代替昂貴的活馬。現(xiàn)在紙馬中的“甲馬”圖是以身披鎧甲的馬為對象,作為人神溝通的工具,在紙馬中起著重要的作用,清代趙翼引《天香樓偶得》說:“俗于紙上畫神像,涂以彩色,祭既畢則焚化,謂之甲馬。以此紙為神所憑依,似乎馬也……然則昔時畫神像于紙,皆有馬,以為乘騎之用,故曰紙馬也?!薄凹堮R鋪”,始見于宋代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卷七:“清明節(jié)。士庶闐塞。諸門紙馬鋪。皆于當街。用紙袞疊成樓閣之狀?!痹d建大都為都城后,全國文化以北京為中心,但文獻資料涉及紙馬者頗感稀罕,僅見記述大都坊巷、廟宇勝跡和風俗之類的《析津志》中,載有“五月天都慶端午,艾葉天師符帶虎,玉屑蒲香浮綠醑”之句。元代紙馬稱“甲馬”。元末施耐庵作《水滸傳》,第四十四回中記載:“戴宗笑道:‘我的神行法也帶得人同行。我把兩個甲馬拴在你腿上,作起法來也和我一樣走得快,要行便行,要住便住,不然你如何趕得我走’”縛在腿上的甲馬,是具有神功的。甲馬的巫術(shù)功能在此有所體現(xiàn)。明代紙馬得到進一步發(fā)展,更加具體系統(tǒng),影響力也極大提升。明代記有年款的紙馬,有萬歷十年(1582年)雕刻的《十殿閻王》圖版,現(xiàn)存于山西永濟縣(今永濟市)博物館。原版是山西平陽府蒲州僧正司、棋巖寺秉看經(jīng)法事沙門僧,為設(shè)薦水陸道場而刊行的功德版。明代劉侗、于奕正撰《帝京景物略》,“春場”一條里記下了北京平民百姓一年四季的民俗活動,對有關(guān)紙馬的題材和形式進行了較為細致的描述。如:“紙肆市月光紙,繪滿月像……家設(shè)月光位,于月所出方,向月供而拜,則焚月光紙?!鼻宕度鐗翡洝芬粫小敖质屑o”等篇章,有關(guān)紙馬鋪記錄比較多。如:祥符縣府大街復向東路北,有雜貨鋪、瓷器、當鋪、紙馬鋪各品名香。明代開封紙馬鋪較多,大凡歲時活動,都有各種不同的紙馬出現(xiàn)。紙馬產(chǎn)生之初只是為了祭祀祖先酬謝神靈,品目較少,在一定程度上是犧牲的替代物。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元明時代的農(nóng)民起義、教派相互滲透、分化。紙馬逐漸按照即時的需要和信仰增添了各種神靈,成了一種品名復雜的實用性和隨意性較強的祈福禳災的工具。清代工商業(yè)和海外貿(mào)易空前發(fā)達。各行各業(yè)都有了自己的保護神和祖師,通過敬祖師求財神等民俗活動,祈求行業(yè)的發(fā)展。《紅樓夢》第五十三回“寧國府除夕祭宗祠”里說:“到了臘月二十九日了,各色齊備……王夫人正房院內(nèi)設(shè)著天地紙馬香供,大觀園正門上也挑著大明角燈,兩溜高照,各處皆有路燈?!钡诹寤亍案嗔鹤討謨?nèi)偷取妾(賈璉偷娶尤二姨)”中也寫到了“香蠟紙馬”。在《紅樓夢》中大量的民俗事項都牽扯到紙馬。這是一部清代上層社會的生活寫照,也是一幅清代民俗風情畫卷。由此可以看出紙馬在民間所具有的影響力。紙馬盛行于全國各地,并非是某一區(qū)域的專屬。從20世紀初,全國各地紙馬作坊流傳下來的清代紙馬有千種之多,產(chǎn)地主要為北京、天津,江蘇、浙江、廣東、臺灣、福建、湖南、河北、貴州、云南、青海等地,紙馬的神名也較多,且都有各自的構(gòu)圖形式和風格特點。

二、紙馬中“馬”的意義

紙馬中“馬”的命名不是信手拈來,而是建立在一定的歷史文化背景下。第一,作為中國古人長期生存發(fā)展經(jīng)驗的總結(jié),馬在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商旅運輸、政治外交和古代軍事等領(lǐng)域起著重要的作用。第二,馬文化不僅影響到人們的物質(zhì)生活,也滲透到了人們的精神領(lǐng)域,于是最直接的結(jié)果就是馬的神化。如龍馬并提,《周禮•夏官》稱:“馬八尺以上為龍。”《說文》亦曰:“馬,怒也,武也,象馬頭髦尾四足之形?!北背瘶犯冬樼鹜醺柁o》更形象地吟詠出:“憎馬高纏鬃,遙知身是龍。誰能騎此馬,唯有廣平公?!瘪R同樣被賦予了人們給予龍這一形象的尊崇和敬畏心理。第三,“甲馬”的名稱也有可能與唐代以畫馬代真馬祀神有關(guān)。

三、紙馬的文化屬性

由于紙馬依附于一定的物質(zhì)媒介,紙馬在現(xiàn)代社會容易被人輕率地劃歸于物質(zhì)文化,并過分強調(diào)它的審美價值及其技藝的傳承和保護。而事實上它的本質(zhì)往往被“旁觀者”忽略,即紙馬的巫術(shù)性。當紙馬僅僅作為一種雕版印刷物被陳列起來,不輔以儀式,它就喪失了存在的價值和其間的文化內(nèi)涵。這里所說的“旁觀者”指其生活軌跡與紙馬這一民間信仰事項處于平行的關(guān)系,“旁觀者”并不親身參與到這一民間信仰行為中去,在他們的心目中并沒有將紙馬作為行之有效的祈福禳災的工具。反之,親歷者或文化當事人則是虔誠地將紙馬作為實施信仰行為的媒介,他們深信這才是它存在的價值。這就是說,甲馬不僅是一種民間藝術(shù),而且是完成民間信仰的一種載體。所以,不僅要將甲馬看作是民間藝術(shù),更要將其看作是一種具有巫文化因子的在歷史變遷中雜糅多種宗教神靈信仰的混合體,它真切地映射出民眾的生存狀態(tài)與心理需求。

作者:何馬玉涓單位:云南藝術(shù)學院文華學院